22屆(1999年)

22屆文學類得主(小說)

22屆文學類得主(小說)

黃娟
詳細介紹

評定書 

  黃娟女士,原名黃瑞娟,一九三四年生,台灣桃園人,為國內著名小說家,現旅居美國,專事寫作。

  黃娟女士童年接受日本教育,戰後始接觸中文,師範學校畢業後曾任中學教師。她早自一九六一年起事創作,一九六八年移居美國後一度作品銳減,迄一九八四年重拾筆耕,受文壇矚目。

  黃娟女士的創作可以赴美為界,分前後兩期。前期擅長以女性溫婉、細膩筆觸經營小說,其長篇《愛莎岡的女孩》寫六○年代台灣高壓統治下的留美熱潮,以及青年階層的虛無、迷失,為見證時代之作;後期作品如長篇《邂逅》《啞婚》等,以「台美人」感情、婚姻生活為主題,寫出美國台灣人社區的孤立與無奈,《故鄉來的親人》更以台美斷交後的移民潮為經,緯以美麗島事件等台灣大事舖敘而成,確立了她作為台美文學旗手的地位。

  黃娟女士的代表作《虹虹的世界》,則是赴美近三十星霜之後的嘔心之作,其中洋溢對台灣因為經濟成長所帶來的物化的憂思,並飽含對族群和諧的期待,允為佳構。評審委員會評定為第廿二屆吳三連獎文學獎小說類得獎人。


得獎感言 

  文學獎小說類得獎人黃娟女士發表得獎感言:「吳三連獎是我嚮往已久的一個獎,從前看見前輩作家領獎的時候,我很羨慕,可是我知道這個獎還離我很遠;當我看到同輩領獎的時候我很興奮,我想這個獎靠近了;當我看到晚輩領獎的時候,我心裡難免傷心,以為這個獎已悄悄地溜走了。好在,皇天不負苦心人,今天還是有這個機會。」身為一個富有想像力的作家,黃娟女士幽默地消遣了自己一下,她說:「今年領獎的好處,譬如說:先拿到的獎金一定沒比後拿到的多;同時買機票還享受優待呢。」搏君一笑後,隨即針對現今的文學侃侃而談,她說:「文學是民族的靈魂,因為一個民族她的特色、精神、文明和歷史,是靠文學作品呈現給全世界的;文學是心靈的糧食,因為每一棵個別的心靈,須靠文學的滋養、調適,來豐富她的內涵。一個空虛的、荒蕪的心靈是無法靠任何豐腴的物資來補充,故在大部分的國家,從事文學的作家都享有一定的社會地位,受到一定地尊敬。十餘年來,台灣經濟的繁榮和政治的民主化,受到全世界的刮目相看,唯獨文學,五十年來走的是沒落的路,文藝書籍的滯銷已經多年,文藝刊物的萎縮也日益的惡化,文藝讀者不翼而飛,跟隨而來的是文藝創作的枯萎,雖然文學的研究正在蓬勃發展,但如果創作的環境沒有改善,將來會不會有質的作品留下,是值得擔心的。在這樣的台灣,我們特別珍惜這樣的日子,一個作家、藝術家、研究者得到表揚的日子,因次我特別感謝吳三連先生生前推廣文化、培育文藝創作人才的最後感謝大家分享我的快樂。」


專訪

寫出台美人的心聲      

文/杜文靖 

  黃娟女士是屬於六○年代的作家,和吳濁流、鍾肇政、廖清秀、張彥勳、李喬、鄭清文、鍾鐵民等不同年代層的作家,並肩奮鬥過一段時日。黃娟夾處在那個年代,除了她婉約、細膩的女性特質之外,她的作品內涵也有可觀之處。

  在一九六八年離台赴美定居之前,黃娟已經在台灣文學界闖下不錯的地位,在台灣文壇確實也認真地耕耘過。那段時間他寫得很虔誠、很勤快,在前後七、八年間,總共交出了短篇小說集《小貝殼》、《冰山下》、《這一代的婚姻》,以及長篇小說《愛莎岡的女孩》。

  黃娟在早期的作品中,寫相親、寫親情、寫愛情、寫婚姻,不脫男女與家庭的範疇 ,但是她的作品一直都意有所指,且都本於生活與人的素材,這也成為她後來寫作時重要的一項質素。

  赴美定居後的黃娟,起初仍繼續她的創作,而後漸寫漸少終至完全停筆。自一九七○年代起黃娟突然自文壇消失,其間長達十年之久,至一九八三年黃娟又突然漂回文壇 ,提出了兩本小說《邂逅》、《世紀的病人》,有力地向文壇宣布她回來了。

  復出初期,黃娟在談到這一段停筆時日的感想時曾說,原以為不寫作的生活會輕鬆愉快,因為不必再以作家之眼去觀察世態、人情,去分析時代和社會的變遷,且又要絞盡腦汁爬格子,但是,停筆不寫卻又有「失落」的感覺。

  復出之初,也就是一九八三年到一九八八年間,黃娟除了展示部分旅美初期的作品之外,她也已經把自己新階段的文學使命,定位在十分清楚的「台美人文學」的範疇,至於什麼是「台美人」,說穿了就是「台灣美國人」的簡稱罷了!

  黃娟重拾舊筆恢復寫作的八○年代,正是故鄉台灣島上民主運動蓬勃發展的關鍵時刻,同時也是台灣島上政治事件的多事之秋,受到這樣的衝擊,黃娟開始企圖以較長的篇幅捕捉時代的脈動,於是開始全心投入長篇小說的創作之路。

  她的長篇小說《故鄉來的親人》正是在這個階段寫出來的,這個階段有一九七九年一月的「台美斷交」引發的移民潮,有一九八一年的「陳文成教授遇害事件」,有駭人聽聞的「林家血案」和「美麗島事件」,這些都成為黃娟復出時的寫作藍本,不過,黃娟一直聲明《故鄉來的親人》絕不是政治小說。

  在寫這本小說時,黃娟在義不容辭的情況下,接下了「北美台灣文學研究會」會長的差事,且又適逢會務特別繁重的那些年,其間還曾飛到日本主持「台灣文學研究會筑波國際會議」,還特別帶著台灣文學研究會的同仁,回到台灣參加由自立晚報主辦的第十一屆「鹽分地帶文藝營」,忙於研究會的會務使她的創作中斷了許久。但是接手文學研究會也讓她有機會和各地文友相識、相聚、相熟,也算是一種收穫吧!